作為一名生活在當代的藝術家,其成功的重要標志是其所創作的獨特的藝術風格。早在20世紀80年代,中國畫壇就涌進一股春光明媚的現代藝術思潮,多元化的文藝思想深入人心,在這樣的背景下,馬西光先生開始了其著名的“衰年變法”,他以一種優美奇絕的筆墨,以一種向內心開掘的氣魄,直抵西北——這片雪域高原的精神層面,當之無愧地成為高原畫派一代宗師。
西北題材從世紀開始,便成為中國的美術家熱衷于表現的熱門,馬西光的作品以自己獨立的藝術面貌與他們區別開來,對中國畫的變革起到了深遠的影響。在高原生活了大半輩子的馬西光癡愛高原,他將自己的藝術視界,牢牢定格在西北這片神奇、壯美的大自然之中。畫由心生,從他的許多作品可以感受,當畫家與高原相對,他的筆觸是何等地跳躍而不安分,傳統的材質似乎無法讓這類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得到恰如其分的釋放,因此畫家產生了沖破筆墨束縛,尋找新的表達的強烈渴望。
皴法的發明和運用是種國畫區別于西洋畫的一大特點,它是歷代畫家的“集體創作”。并不斷促進著中國畫的變革。清代石濤的皴法鬼斧神工,至今仍為多少畫家所推崇,馬西光先生的“拓墨皴法”用以表現高原可謂另辟蹊徑,將中國畫的科學性與藝術性所能蔓延的無限可能展露無疑。而是為了更好地表現畫面的韻味,表現其人生境界。
他的作品素材采擷于真實的自然,而他的筆觸透過了自然,伸向了人物的內心,注重對人物的內心進行開掘,進行詩性的放大,他著力于用情景交融的手法,折射出人物曲折幽深的精神世界,表現出人在不同法環境下的不同狀態,從而使現實生活得到最大程度的詩意化,哲理話的延伸。其畫外之致、象外之意很是惹人玩味,時而給人一種浮生若夢的幻覺,時而給人一種時光倒置的錯覺,只覺得某種氣息如影隨形,且歌且吟,吸引你去探尋、挖掘。這是馬西光作品里非常動人的一點。他的畫很有味道,很有色彩,很有氣度,很有氣度,很有分量,文學的通感在他的筆下變得那么可觸可感,他讓粗狂豪邁的高原,傳達出夢一般的神秘,霧一般的迷蒙,月一般的柔美,在《水鄉月夜》里,挑擔的女子與身邊行走的牦牛,悠悠的踩在獨木橋上,完全融化在夜的蔚藍色中光芒之中。《草原之舞》,那墨團、筆痕的微妙變化,稚拙的人物造型,風中舞動的絲帶,猶如一支曼妙的草原舞曲令人遐想;《草原鐵流》,濃重的墨塊、富有節奏感的線條,又讓人頓生信馬由韁、策馬奔騰的快意。《湖水粼粼》,墨色交織的波光中,白衣女子優美的一個舞蹈姿勢,在圣潔的雪域高原上,空靈而無聲地綻放出一種迷人的繁盛景象,體現出一種充溢于自然與心靈,時間與空間之間的生命大美。馬西光先生在吸取傳統精髓的基礎上,感悟天地之造化,極盡技法表現之能事,啟示著藝術之道,他敏感而直率的視角似乎能看透事物所蘊藏的全部意義,從而提煉出事物之魂,撼動人心。
一個具有創作精神與力量的藝術家,同時也極有可能使一個具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不安分者,這個不安分者,能透過現象觸摸到事物的精神內核和真諦,這也是一個偉大藝術家所具備的基本素質。對于他們來說,只有更多地關注當下,反應當下;只有立足現實,放眼未來;只有融合過去時代的偉大傳統,吸收外來文化的優秀成果,才能創作出無愧于時代無愧于自己良知的作品,在歷史中留下自己的印記,終而成為一個時代的不朽經典。應該說,這一點在馬西光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印證。
《美術報》2015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