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代中國畫壇上,公丕炎先生是深具影響的花鳥畫家,尤其是他筆下的雄雞,使他贏得廣泛聲譽,名播海內外。
雄雞具有“文、武、勇、義、信”五德,儼然“君子”,千百年來一直是畫家愛畫的題材。古今畫雞圣手,代不乏人,宋代李迪、明代沈周、清代八大山人、任伯年以及齊白石、潘天壽、李苦禪、徐悲鴻、蕭朗、陳大羽等大家都曾留下不朽的名作。畫雞尤其是寫意畫雞之所以成為古往今來的畫家們樂此不疲的鐘愛,我想,雞的“君子之風”固然是原委之一。還有就是雞的造型綜合了中國寫意繪畫的筆墨技法,諸如勾、皴、點、染、剔、擦以及提、按、轉、折、飛白、點戳等筆墨語匯都能涵蓋,可以說,其功用不遜于梅蘭竹菊。一經掌握,畫家可以盡情地彰顯筆墨意韻,盡性地宣泄胸中逸氣,寄托畫家對人生的希冀,抑或以此棲息胸中塊壘。是的,完全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公丕炎先生愛畫雞一如王右軍寵鵝、林和靖子鶴一樣,賦予了自己的喜怒哀樂,使它們成為移情遣興的載體、轉注假借的粉本。唯有若此,才能使畫家鐘情一生而不渝,也唯有如此,才能使筆下的雞精神風發、情緒飽滿、意匠頻出。丕炎先生筆下的雞,形象簡括生動,筆墨洗練自然,風格秀潤清雅,詩意盎然。特別是對羽、喙、爪的刻畫極盡神采,使雞的精神風貌躍然紙上,大有撲面而來的英氣,令人過目難忘。他的雞畫之所以得到眾多藏家的親睞,究其原委,正在此處。
公丕炎先生的花鳥畫總體上呈現的是清新俊朗、筆墨明快的風格。文人畫那種蕭散簡凈、冷寂孤高的酸腐氣以及齊白石、潘天壽崇尚的金石味在他筆下都有意識的避開。不落前人窠臼亦不同流時弊是丕炎先生自辟蹊徑的主旨。他有意援引行草書法來建筑他的筆墨結構、營造他的筆墨語境,故而畫中盡顯灑脫、豪放、率意,一派天機沖融的氣息勃然升騰。讀他的作品,油然而感的是明快、雋永、活潑、生機,令人心境朗潤、心脾恬然。
公丕炎先生筆墨修為比較全面,所以他的花鳥畫意境、氣氛總是那么迷離、空曠而又深邃、幽遠。特別是大面積的渲染,給人的感覺異常誘迷,有種天籟的渾潤與奇詭,令觀者心馳神往。充分體現了丕炎先生駕馭筆墨、經營意境的高邁與創能。
丕炎先生已逾花甲,然而精神更顯爽健,一如他筆下的雄雞,英氣不減少年。當年齊白石這個年紀才開始衰年變法,繼而開宗立派。丕炎先生正值黃金歲月,有的是底氣,有的是豪氣,完全可以再上層樓、再鑄輝煌。我們衷心地祝福丕炎先生毫鍵不老,青春永駐,在文化興國的晨風里盡展雄姿,既白于東方。
石寒/文